特朗普提名新任大法官 美媒:美国最高法院或处于历史性变革边缘

时间 • 2025-12-03 20: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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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9月26日,美国华盛顿,白宫玫瑰花园。美国总统特朗普宣布,提名艾米·科尼·巴雷特接替已故传奇大法官露丝·巴德·金斯伯格留下的空缺,出任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

在当天的提名宣布活动上,特朗普说道:“今天,我很荣幸提名我们国家最杰出、最有天赋的法律人才之一担任最高法院大法官。她是一位有着无与伦比的成就、卓越的才智、卓越的资历,以及对宪法不屈的忠诚的女性——艾米·科尼·巴雷特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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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科尼·巴雷特。图据彭博社

美国最高法院是美国“三权分立”中的一支,可以释宪并推翻总统行政令或法案。最高法院大法官依据1869年司法法规定为9人。依据美国宪法第二条规定,总统提名最高法院法官,再经参议院咨议并同意。大法官一经任命,除非去世、辞职、自愿退休或遭到众议院弹劾及参议院定罪,才会被撤销职务,因此为“终身职”。

毕生致力于女性平权运动的“自由派”大法官金斯伯格18日在华盛顿去世,享年87岁。在她去世当晚,围绕新任大法官的提名之争即已打响。在参议院掌握多数的共和党希望在11月前快速完成新任大法官的提名确认程序;而民主党认为应待大选后由新一任总统提名。

▲当地时间26日于白宫举行的提名宣布活动。图据美联社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在26日的分析文章中指出,美国最高法院如今正处于一场历史性变革的边缘,这一任命可能会致使美国法律倒退几十年,在某些情况下,甚至倒退回20世纪30年代“新政”之前。

那么,这一说法缘何而来?巴雷特的提名究竟对美国法律意味着什么?

影响1:或使美国进入一个全新的司法时代

现年48岁的巴雷特被视为一名立场倾向保守的法官。她于2017年获特朗普提名出任美国联邦第七巡回上诉法院法官。此前她在美国圣母大学担任法学教授,并曾于上世纪90年代末担任已故“保守派”大法官斯卡利亚的助理。

据中新社报道,巴雷特是虔诚的宗教信徒,反对堕胎。分析指出,巴雷特在堕胎、移民、控枪等问题上保守立场鲜明,这也是她获得特朗普青睐的原因之一。

▲2017年,巴雷特(中)宣誓就任美国联邦第七巡回上诉法院法官。图据VOX

随着美国总统特朗普提名艾米·科尼·巴雷特为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由9名大法官组成的联邦法院将以“6比3”、“保守派”占多数的局面,结束“5比4”的保守主义时代。

美国舆论认为,巴雷特的任命意味着“用一位极度保守的法学家取代‘自由派’代表人物”。CNN评论称,这不仅仅是一票之差的简单问题,而是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美国联邦最高法院“从未如此保守过”。美联社称,如果巴雷特出任大法官,这将是美国最高法院长期以来在意识形态上“最剧烈的转变”。

过去几十年来,美国最高法院一直处于“自由派”与“保守派”的胶着“拉锯战”之中。四名“自由派”大法官有时能够从“保守派”手中获得至关重要的第五票——通常是通过紧张的谈判。这意味着,即使美国最高法院向“保守派”倾斜,但它仍成功保留了堕胎权,并勉强宣布了同性婚姻的权利。

▲几十年来,美国最高法院(SCOTUS)一直处于“自由派”与“保守派”的拉锯中。图据VOX

通过微弱的调解,他们也多次阻止了五名大法官组成的“保守派”集团推翻国会的法案,并对诸如环境、劳工和公共安全等方面的法规进行彻底的修改。这种监管权力可以追溯自富兰克林·罗斯福的“新政”(NewDeal)时期

而如今,“6比3”的不平衡局面将使两派达成共识变得十分艰难,而且“肯定会挑战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的领导能力”。“在我看来,我们确实正在进入一个全新的司法时代,”美国杜克大学法学院前院长凯瑟琳·巴特利特表示。

按照巴特利特的预测,已故大法官金斯伯格作出的有关妇女权利的决定将会延续下去,“但在投票权、种族和枪支管制等问题上,我预计会有所紧缩。”

影响2:机构拥有更多自由裁量权

CNN指出,“保守派”的这场变革已经酝酿了半个多世纪,但在特朗普的领导下被放大了。他在一个任期内获得了难得的第三次任命机会,为终身法官席位再次增加一名“保守派”法官。

而现年48岁的巴雷特将有望在最高法院任职数十年,这意味着最高法院的“保守派”阵营,将在可预见的未来里享有“6比3”的绝对优势,对美国持枪、医保、堕胎、竞选资金等各方面政策产生长久的影响。

▲巴雷特。图据Axios

事实上,自1969年以来得到任命的19位大法官中,有15位来自共和党人任命,仅有4位来自民主党。然而,今天的“保守派”并不完全像过去几十年那样,尤其是在他们对政府权威的态度上。

美媒报道称,总统特朗普及其顾问一直在寻找“能够约束监管机构”的司法提名人选。他们认为,政府已经变得过于庞大,并侵犯了商业和个人活动。例如,一旦巴雷特成功任命,最高法院几乎一定会获得多数人的支持来推翻一项近百年的原则——即允许国会将其部分权力委托给机构自由裁量权。

甚至在这之前,最高法院就已削减了机构保护工人和消费者的权力。在2018年一个不太为人注意的案例中,金斯伯格曾警告说,“新政”正受到攻击。这场纠纷涉及1938年通过的《公平劳动标准法》(FairLaborStandardsAct)对加班工资规定的豁免。随着当时由五位大法官组成的“保守派”阵营加强了豁免,金斯伯格在一份反对意见中写道:多数派正在剥夺“对最弱势工人的保护”。

▲金斯伯格(前右二)逝世前,美国最高法院的9位大法官。图据今日美国

当然,最高法院大法官需要国会参议院批准通过方能任命。《国会山报》援引消息人士称,共和党计划在未来两周为巴雷特举行提名听证会,预计在10月底推动批准其任命的投票程序。

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拜登也发表声明称,反对在大选前提名新任大法官。他表示,“美国宪法的目的是给选民一次机会,让他们对最高法院大法官的人选发表意见。现在就是这样的时刻,他们的声音应该被听到。”

然而,鉴于共和党在参议院占据多数,且目前只有两名共和党参议员公开反对在大选前确定大法官人选,这意味着民主党人实际上缺乏有效的反制手段,以阻止巴雷特的提名程序。

影响3:助推一系列新因素动摇投票群体

随着金斯伯格去世,特朗普提名巴雷特取而代之,无疑将一系列复杂的新因素推到了风口浪头,这些因素可能会动摇或调动美国共和、民主两党的关键投票群体:福音派和保守的天主教选民,堕胎权利活动家和反对者,妇女和年轻人。

美媒预测,在29日特朗普和拜登的首场大选电视辩论中,所有这些政治对立因素都将显现出来。“可以预见的是,在2020美国总统大选结果指日可待的日子里,相当一大部分时间将被这场法官任命之争所消耗。”

▲当地时间9月26日,特朗普与巴雷特。图据美联社

《纽约时报》指出,虽然拜登和民主党人迫切希望拖延或阻挠特朗普提名人选的进展,但他们并不想把焦点放在巴雷特个人身上。相反,他们决定围绕巴雷特当选的后果展开辩论,尤其是在医疗保健方面,以及堕胎问题上——这将是自克拉伦斯·托马斯大法官取代瑟古德·马歇尔大法官以来美国最高法院“最大的摇摆”。

在特朗普提名巴雷特后,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立即表示,民主党人将从政策立场而非个人立场反对这一选择。她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四年来,特朗普总统一直试图在国会和法院打压《平价医疗法案》”,而眼下大法官的提名“可能会摧毁对一亿三千五百万患有既存疾病美国人的保护,以及《平价医疗法案》的所有其他福利和保护”。

民主党人表示,他们最强硬的政治策略是把“炮火”集中在一个有风险的“6比3的保守法庭”问题上。

▲当地时间9月24日,美国佛罗里达州杰克逊维尔的特朗普竞选集会上,支持者手举支持巴雷特出任最高法院大法官的标语牌。图据VOX

“巴雷特是一个女人,但最重要的事实是,她支持推翻罗伊诉韦德案(美国著名的有关堕胎案例)和《平价医疗法案》,她的立场将伤害数百万女性,”支持拜登的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优先美国”(PrioritiesUSA)发言人乔希·施韦林说道。“如果共和党人认为只要选出一名女性就能帮助他们赢回郊区女性的支持,那他们就错了。”

负责民主党在一些关键州进行电视广告宣传的“要求正义”组织执行董事布赖恩·法伦称,他们将会迅速投放一个广告作为回应,“为什么共和党人如此积极挑选法官人选,却不解决疫情对经济的影响?”

根据《华盛顿邮报》最近进行的一项民调显示,57%的美国人明确表示,下任大法官应该由11月大选的获胜者选出,相比之下,只有38%的人认为应该由特朗普和现任参议院来任命。其中,支持前一观点的独立人士和女性比例更高。

红星新闻记者徐缓

编辑李彬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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