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科院院士杨福家：在中南海与总理见面，我们聊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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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泛倾听并吸纳来自社会各界和基层群众的意见建议，从而使政府工作报告更加符合民意，这是政府履职尽责的必要程序。欢迎大家畅所欲言、坦诚建言。”李克强总理在座谈会上开门见山说。

1月18日下午，李克强主持召开座谈会，听取教育、科技、文化、卫生、体育界人士和基层群众代表对《政府工作报告（征求意见稿）》的意见建议。7位代表结合各自工作领域现状，对政府工作报告提出意见建议。

会上，中国科学院院士、宁波诺丁汉大学校长杨福家首个发言，提出要面向国家需要发展多种类型的高等院校。杨福家院士向红星新闻记者回忆了座谈会上的情景。

与总理互动讨论如何发展职业教育

“那天的气氛非常融洽。”杨福家告诉红星新闻记者，他1月14日接到通知去北京参会，会议当天邀请了7位嘉宾，自己是第一位发言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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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学院院士、宁波诺丁汉大学校长杨福家。图据东方IC

杨福家回忆，会上他以《高等院校各尽其职》为题，提出要面向国家需要发展多种类型的高等院校。“我希望强调教育分类的理念。”杨福家认为，办好大学是服务国家、使国家强大的重要因素，而国家对人才的需要是多方面的，相应地就需要多种类型的高等院校。

杨福家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发言结束后，李克强总理说：“我很赞同你的观点。”同时，李克强总理还就如何发展职业教育，推动发展多种类型的高等院校，与他展开互动讨论。

李克强说，教育关乎每个家庭和国家未来，是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撑，要继续提高人均受教育年限，提升全民素质。我国劳动年龄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已达10.5年，有9亿劳动者，1.7亿受过高等教育或有专业技能的人才，这是中国劳动力竞争的最大优势，也是中国发展的底气所在。

杨福家说，参加总理主持的会议，对自己来说并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会议，总理十分重视。“四位副总理全部参加，这是我生平首次遇到。”

给总理讲曾外甥女的求学故事

杨福家回忆，为了进一步阐述“教育分类”理念，他在发言中向李克强总理讲述了自己曾外甥女的求学故事。

杨福家说，他去美国探亲时，自己的外甥女告诉他，她的女儿可以进哈佛，但女儿却选择进了一所烹饪学院。“我国的学生如果在高中毕业后进了高等职业学院，家长一定很恼火。”杨福家说，但由于外甥女在美国已有相当长的时间，因此她可以理解自己女儿的想法，并予以支持。

“我了解到，该校的录取率为10%，与哈佛9.3%相近。”结果，曾外甥女以优异成绩毕业，后到著名的四季酒店工作，专做艺术蛋糕。“她头脑中的火种已被点燃。”杨福家说，“学生的差异不在分数，而在火种，找到自己头脑中的火种，他（她）就腾飞了。”

杨福家还举了一个复旦大学校友的例子。“比我高两班的一位同学，成绩优秀，毕业后进入美国名校麻省理工学院，拿了博士学位，研究夸克（物理上一种构成物质的基本单元）。”他说，谁都没想到，这位同学毕业后用夸克理论研究经济，建立一门新的学科：经济物理学，后来成了著名经济学家。“他的火种在经济。”

杨福家关于“火种”的教育理念，得到了李克强总理的认同。“教育关乎每个家庭和国家未来，要继续提高人均受教育年限，提升全民素质。”李克强表示，要大力发展职业教育，推动高校多样化发展，保护好学生的创造“火种”，为各行各业培养更多创新人才。要更好激发科研人员创造潜能，加强基础研究，突破制约发展的瓶颈技术，提升综合国力，造福人民群众。

大学老师的工作重点应是教育

“总理非常平易近人。”回忆座谈会上的情形，杨福家对红星新闻记者说，总理表示有他的著作《博雅教育》，回到上海后，他便将《博雅教育》的最新版赠予总理。

作为宁波诺丁汉大学的校长，杨福家始终认为“做人第一，学业第二”。这也是他花费多年心血一直在国内推广的“博雅教育”理念。在该理念当中，学术应该文理相通，高校应以学生为本。他说，“学问，是要学习问问题，而不是学习答问题。”

他认为，国内高校老师的考核中，都规定必须发表许多论文，但这是不对的。“大学老师的工作重点中的重点是教育，不是研究，学生才是第一位的。”

在杨福家看来，目前国内已有几所中外合办高校，与传统高校之间是不能类比的。“未来，我希望能做一个教育之路上的探路者。”

红星新闻两会报道组记者沈杏怡

编辑冯玲玲